小Yang睡不醒🌸

是个凡人,偶尔烦人

第十六章

      生活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敢爱,总是透露着卑微,明明你那么善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如此不自信。

  ——暂未明出处

  初渺循声望去,见门口一男子正在弯腰换鞋,逆着光而他又低着头的缘故,看不清脸。

  初渺摸不准男人的身份,踌躇着想要从沙发上起身问好,却被徐以桉握住了右手,力气虽不大,她却也不好直接甩开,只得朝一旁的人低声唤道:“徐以桉。”

  徐以桉轻轻“嗯”了一声,转过头对初渺笑得温和又无害,却没有放开交握的右手,转而十指交扣在一起。

  不知为何,向来沉稳自持的男人,此时却莫名有几分任性,执拗地不肯放开牵着初渺的手。

  那人指尖的冷意让初渺下意识将他的手握紧,想要给予他一点温暖。

  刚刚进门的男人面带笑意地走进了客厅,朝徐以桉点了点头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男人的面容与徐以桉有六七分相像,只是比起他还是差了三分颜色,二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

  男子的长相偏阴柔,是窄长上挑的丹凤眼,右眼底缀着一点泪痣,更添魅惑,而徐以桉的长相则更为深邃,五官立体如刀削就,桃花眼底常氤氲着笑意,将原本有些冷峻的五官生生添了几分温润。

  徐以桉回以一笑,淡淡道:“好久不见。”

  只是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似乎自男子进屋以后,徐以桉便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然而面上依然笑得温和从容,几乎让初渺疑心是自己职业病犯了。

  因拿不准该如何称呼他,初渺只好笑着回了一句:“你好。”

  男子似是看破初渺心底的困惑,笑着伸出了手道:“叫我以桓就好。”

  初渺亦伸手与之相握,笑道:“初渺。”

  徐以桓收回手,将手中提着的纸袋子交给陈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双手交叠在脑后,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修长的右腿随意搭在左腿上面,笑容慵懒:“听说大哥今天回来,我特意买了些大闸蟹,这个时候的河蟹最肥美了,我记得大哥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了嘛,等一下一定要多吃点。”

  “多谢。”徐以桉道了谢,转头朝初渺笑道:“陈妈的手艺很不错。”

  初渺回以一笑:“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徐以桓将右腿放下,直起身子朝前倾,嘴角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你们喜欢就好。”

  说话间,徐之濡从书房走了出来,初渺随着二人从沙发上起立问好。

  受父亲影响,初渺对财经和法律类的杂志有浓厚的感兴趣,徐之濡作为经常登上杂志封面的人物,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久居高位者,身上多少都带了些逼人的气势,靳思良是如此,徐之濡亦然如此。

  徐之濡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而后对初渺道:“替我向老靳和你母亲问好。”

  初渺笑着应下了。

  徐之濡温和的目光在触及徐以桉之时陡然变得严厉,碍于初渺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冷声道:“我还以为我死之前都见不到你了。”

  徐以桉面上的笑容更甚:“父亲说笑了。”

  “有客人来啊。”

  唐晚词自楼梯之上姗姗来迟,暂时化解了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徐之濡冷哼一声,站起身道:“先吃饭吧。”

  初渺望向徐以桉,眼神之中难掩担忧,她不知晓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如此水火不容,否则也不会提起让徐以桉带自己回徐家。

  徐以桉伸手轻轻捏了捏初渺的右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拉着她起身朝餐厅走去。

  徐家的晚餐自是十分丰盛,刚一落座,唐晚词便说道:“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还是桓儿这孩子贴心,听说以桉今天要来,特意买了大闸蟹。”说着,夹起一只螃蟹放进徐以桉碗里,“以桉多吃点,我瞧着你好像又瘦了。”

  初渺这才明了,唐晚词口中的客人也包括徐以桉。

  徐以桉笑着接过螃蟹,道了谢:“谢谢唐姨。”

  徐之濡眉头皱得更紧,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徐以桉将手上处理好的螃蟹放进了初渺碗里,这才将唐晚词夹过来的螃蟹开了壳,慢悠悠的吃起来。

  “大哥,我敬你。”

  徐以桉笑着举起酒杯与徐以桓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年的红酒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出如红宝石般的光泽。

  一顿饭,徐以桉几乎除了唐晚词递给他的那只螃蟹和徐以桓敬过来的那杯酒以外,就没再动过别的东西。

  晚餐的气氛虽不算融洽,倒也没起什么冲突,徐之濡虽然阴沉着一张脸,当着初渺的面倒也还算克制。

  吃过饭,初渺将请帖交给了徐之濡,邀请他们来参加宋静姝与靳思良的婚礼,并将准好的礼物交给了他们。

  来时匆忙,初渺准备的礼物落在了家里,行至一半才想起,好在徐以桉早已备好一切,除了感激,初渺到也没有多惊讶,徐以桉似乎总是会默默安排好一切,让她几乎都要对他有几分依赖。

  闲聊了几句便迫不及待起身告辞,她能感受到,这个家对徐以桉并不算友善,明明是他的家,家里的人对于她这个儿媳妇似乎要更为关心一些,而他更像是一个多余的角色。

  出门之前,徐以桓留下一句颇为耐人寻味的话:“嫂子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大哥可是蓄谋已久,以桓在此恭喜大哥终于得偿所愿。”

  初渺感觉到徐以桉牵着自己的手骤然收紧,却始终克制着力度,又慢慢放松下来,松开她的手,见初渺望向自己,点了点头朝她笑道:“是我蓄谋已久想要娶你为妻。”

  这样直白的表白成功让初渺红了脸,没心思继续探究徐以桓话中的深意。

  徐以桉先去取车,徐以桓提出要送一下他,顺便和他聊一聊,初渺便站在门口和送出来的唐晚词聊了几句,这个女人和初渺想象中一般无二,长袖善舞,岁月对她亦格外宽容。

  “她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徐以桓双手在胸前交叠,观察着徐以桉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看到徐以桉脸色又白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连你螃蟹过敏都不清楚,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怎么样。”

  徐以桉笑着回道:“我们的感情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唐姨最近好像挺急的。”

  一句话成功让徐以桓黑了脸,他最近被唐晚词逼自己去的相亲联谊会搞得不厌其烦,名门望族的名媛小姐着实难以伺候,徐以桉偏偏挑他痛处讲。

  初渺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身披一身星光,慵懒地靠在车上,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笑意的徐以桉,以及站在不远处,浑身散发戾气,面色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徐以桓。

  徐以桉喝了酒,回去的时候开车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初渺身上。

  回家的路上,徐以桉都有些沉默,大概是有些累了,初渺余光瞥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薄唇紧抿,清瘦的侧脸看起来有几分紧绷,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露出的脖子上起了成片的小红点。

  身边人的状态越来越差,明明是九月末的天气,那人的刘海却被汗浸湿了,初渺忍不住出口关心,“徐以桉,你是不是过敏了?”

  徐以桉没有睁开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开口道:“没事,渺渺,开车要专心。”

  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低哑与无力。

  初渺明白,现在纵是担心也无济于事,只好加速向家里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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